2009/08/21

爸…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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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故事裡的爸爸,有三個哭了,而且也有飆淚的。從女權發展的時間看來,從解嚴開始爭取,到現在二十餘載,終極目的其實不是女權,而是兩性平等。而在同一個時期,也就是父權時代,承接了這個衝突,也宣告了父權體制需要在時代中退場。因為長久以來歷史的演變,從種田開始以男丁勞力為主體開始,演繹而成父系道德禮教,歸納到每個家庭都這麼組成在農耕時代最安全。所以男人反而在體制中不知道要怎麼接受女性的興起,而有了這個時代眾多矛盾的爸爸、還沒能過渡到現代的爸爸、活在過去的爸爸、革新成功的爸爸...。

我的爸爸對我的影響,不大,幾十年而已。在他的勢力範圍內,最可怕的東西是價值觀,他只說了一句畫家會餓死。就漸漸的瓦解了我畫家的夢想,所以我的童年不快樂,沒有童年,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最有效的宣洩孔道,但被堵塞著了。即使是學了科學、英語、鋼琴,電腦,對我來說都是沒意義的。所以生命的本末關係,在這十幾年是顛倒的,是框架的,是讓人帶有傷痕的,讓人在不健康中,歸納到安全的主流觀點當中,但沒有我、沒有自己,我在他的疆界之中。

就儒家觀點來說,這叫傷痕,沒有傷痕哪來的自覺、沒有返樸哪來的歸真,也就是說自覺就是從不健康恢復回健康的力量。應該說我有了這個正確本末順序、健康的生命概念,榮耀是歸於曾爸,不是我爸爸。不過我是通過與我爸爸的實踐,也才恢復成為健康的。我與我爸爸都是這個矛盾時期的男人,所以若是我了解的本末關係(選擇忠於自我),那我緩慢實踐於父子關係、應該就會有信任的親子關係(當然一直都是信任的,只是這是可以溝通的),他也能 100% 的支持我所選擇的決定,即使有現實上的質疑,精神上則完全尊重。緩慢實踐的好處,絕對不是文化大革命那種,把父權體制揪出來批鬥,強迫退位,根本沒有這個必要,父權體制本來就是不正常、不健康的,若是有方法能夠朝向健康(兩性平等),和樂而不為,就是還沒找到一個方法,所以幾百年來一直苦撐,而現在找到了(愛為生命之本),時代其實也需要新男人來宣告時代的轉型。

我沒有看過我爸爸哭過,可能是因為我有個福星的媽媽。在我出國、當兵期間,爸爸繼續打他的球,跟朋友玩耍。只有兩次我記得很清楚,一次是它吃髒髒的燒酒螺,半夜肚子痛,我正好習慣晚睡,所以就被媽媽叫出來一起送爸爸去醫院。他很虛弱,身體直冒冷汗,聲音很微小,我攙扶他已經不再有一座山一樣的可怕,將他扶近車後座,直達醫院,執夜護士給填寫資料,後來給了幾顆腸胃炎的消毒藥,吃一吃,躺一會兒,眉心就舒展睡著了。我和媽媽坐在病床旁邊的小椅子,那天我記憶是我覺得媽媽一直很健康,爸爸不像山了。

另外一次,是媽媽上班時出車禍,她自己滿臉鮮血的回家,爸爸趕快送她到大醫院。不久,我才接到阿姐的來電,這才趕去醫院。到了加護病房,爸爸非常忐忑,說話就像是個被嚇到的孩子,不知道怎麼說清楚事情。是得穩住這個氣氛,也就是說對於車禍的發生以及與醫院的關係,我理性穩健的說給他聽。然後他去接阿姐來醫院,媽媽也健在,他才放心。那天的記憶是爸爸不是冷血的背影是平凡的感情動物。

而我自己從我來看,我好像能夠逐漸朝向健康,所以忠於自我,這我不擔心。而反倒是若是他有這個問題,或者說中年男子也有在時代中壓迫選擇主流觀點的職業、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害怕忠於自我,等等,還沒能有充分的力量去衝破社會的框框、以及找到生命的意義,那該怎麼辦。那日,一個白髮的留美老人,約莫四十,他再說他自己的時候,聲音有些顫抖,說他自己的時候會荒涼。這時我才覺得,原來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不需要靠著額外的神話力量來找到自覺。更可以說我的力量不是依靠外力,而是內心源源不絕的湧出。只因為生命的本質就是愛,而愛就是真誠,人生自然就會求舒暢,要求舒暢。一想到這裡,那個老人卻說生命沒有答案也許也是一個答案,則尊重了這一個答案。

若是說教育子女的成功,是社會的資源佔據量化多寡,是必然有失客觀。對成功的定義,我自己選定傅佩榮說的生命中能夠找到一個支點撐起自己就算成功。所以我自己覺得我能夠撐起自己,時時刻刻,我就是成功了,那我的爸爸媽媽教育就是成功的了,雖然他們不知道他們成功了。

愛的始義是真誠的開端,而終義是共同成長,人際關係就是愛的關係、家人就是愛的練習對象。不必等到錯過才後悔莫及,現在就能共同成長,誰說愛只有那麼狹隘、其實愛非常寬廣。影片末多少人說不出爸...你好嗎,就證明了我們這個社會真的很需要轉型了,而且最好趕快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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