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成為芸芸眾生

選擇成為芸芸眾生，
這就是每個人每天在做的事。
你坐上捷運，走進百貨公司，步入便利商店，
你看見的就是芸芸眾生，
而你和其他的那些人沒有什麼不同。

你就這樣放棄了，
因為，如果不是成為神，
那麼不是也只有成為芸芸眾生這個選擇而已嗎？
你這樣告訴自己，
繼續重複著那些讓你自己可以安心的事：
省一點小錢，浪費時間在很爛的電視節目上，
把該看的好書或是好電影先放在一邊，
勉強自己去上班，不管那是不是你喜歡的，
因為怕寂寞，或是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幹嘛，
所以就暫時不分手了，
即使你知道那也不過就是另一個芸芸眾生，
你們在一起也只是沒什麼建設性，
重複著芸芸眾生的生命，
延續下一代，天真的以為你的孩子能夠不同，
但是，除了把他教成另一個芸芸眾生，
你也沒有別的辦法可行。

因為，你什麼都不懂，
那些關於不要成為芸芸眾生之類的事情，
你一概不知，
而且最關鍵的是，
在人生的每一個十字路口，
該做選擇的時候，
你都毫無意外地，
選擇了成為一個芸芸眾生。

於是，毫無意外地，
在三十歲的時候，四十歲的時候，五十歲的時候，還有之後，
你只是一個日漸衰老的芸芸眾生。

就是這樣。